第286章 人偶之歌（4）

    - 3月25日 18:15 - 沉眠之馆 -

    黑暗被一道净火撕开。舒弈的火焰照亮了那只握住羡渊的手——属于一个约莫十岁的人类女孩，半透明的身体里流淌着星沙般的微光。

    \"你是……\"羡渊的星心剑悬在女孩颈侧，却没有斩下。

    女孩仰起脸，瞳孔是机械般的齿轮形状：\"我是莉娅，第一个被做成人偶的孩子。\"她指向那团胶状物，\"那是妈妈最后的思念体……她以为把我们变成人偶，就能永远在一起。\"

    音乐盒的旋律突然变调，胶状物剧烈翻涌，形成一张扭曲的女性面孔。L-01至L-06同时跪倒在地，陶瓷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。

    \"原来如此。\"卡米尔的光屏映出扫描结果，\"所谓'蔷薇人偶'是意识容器，这些孩子被强行移植了机械心脏，但核心能源来自——\"

    \"莉娅的真实心脏。\"雷狮的雷电劈开扑来的L-03，\"难怪要我们护送，这玩意儿在找宿主。\"

    莉娅的虚影拽着羡渊向音乐盒移动：\"姐姐们不是故意的……她们只是太疼了……请把齿轮放回去，让妈妈安息……\"

    胶状物突然暴起，触须缠住最近的L-07。少女的皮肤开始溶解，露出下方精密的仿生结构，机械声带挤出断续的哀求：\"杀了我……终结程序……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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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佩利的元力球轰碎了两具扑来的人偶，碎片却在空中重组：\"没完没了是吧？！\"

    \"物理攻击无效。\"帕洛斯的暗影使者缠住L-05，\"小弈，烧那个音乐盒！\"

    净火撞上音乐盒的瞬间，整个空间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。幻术场出现裂缝，莉娅的虚影突然实体化，她扑向胶状物大喊：\"妈妈！够了！\"

    胶状物停顿了一秒，突然将莉娅吞没。

    \"就是现在！\"羡渊旋身掷出齿轮，星心剑的冰晶为它开辟出一条通道。齿轮精准落入蔷薇人偶的胸腔，所有机械人偶同时僵直。

    雷狮的雷神之锤引动天雷，紫电顺着冰晶路径灌入音乐盒。内部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，胶状物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，最终坍缩成地上一小滩银色液体。

    L-07的身体开始崩解，她在彻底散架前对莉娅的虚影笑了笑：\"晚安……妹妹……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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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厅恢复成本来的模样——破败的实验室，墙上贴满儿童涂鸦和机械图纸。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本烧焦的日记，最后可辨认的一页写着：

    「莉娅死了，但其他孩子还能拯救。只要把她们的意识移植到人偶里，配上永恒的心脏……」

    字迹在此处被泪痕晕开，下一页只剩狂乱的划痕。

    莉娅的虚影坐在操作台上，双腿轻轻晃动：\"妈妈是天才机械师，她以为能战胜死亡。\"她指向角落的休眠舱，里面沉睡着七个营养舱，\"我们的身体都还在哦，只是……再也醒不过来了。\"

    卡米尔检查了休眠系统：\"脑死亡，但细胞活性保持完好。理论上如果找回原装心脏……\"

    \"早就没有啦。\"莉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，\"我的心脏在蔷薇人偶里，而刚才……\"她看向一地碎片，\"它已经和妈妈一起消失了。\"

    舒弈突然抓住帕洛斯的手：\"那、那她怎么办？\"

    莉娅的虚影开始变淡：\"我该走啦。谢谢你们结束这个噩梦……\"她调皮地对雷狮眨眨眼，\"大哥哥，要好好对待凶巴巴的姐姐哦。\"

    羡渊的剑鞘\"咚\"地砸在地上，但耳尖明显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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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羚角号驶离行星时，众人在舷窗边看到奇异的一幕——沉眠之馆的齿轮全部停转，无数光点从建筑缝隙中飘出，在太空中组成一朵缓缓绽放的蔷薇，又散作星尘。

    \"意识体最后的具象化。\"卡米尔记录着数据，\"能量等级堪比超新星爆发。\"

    佩利啃着肉干嘟囔：\"所以咱们这单算白干了？\"

    \"未必。\"帕洛斯晃了晃从控制台顺走的芯片，\"某位'钟表匠'的账户密码刚好够抵报酬。\"

    舒弈靠在舷窗边小声问：\"莉娅她们……算解脱了吗？\"

    羡渊摸了摸她的头，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雷狮突然从背后环住羡渊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：\"未婚妻，现在能兑换风车节的赌约了吗？\"

    星心剑瞬间出鞘三寸。

    【小剧场】

    - 医疗舱 -

    卡米尔给佩利缠绷带：\"下次别用嘴咬机械蜘蛛。\"

    佩利吐出一口机油：\"呸！难吃死了！\"

    - 厨房 -

    帕洛斯把舒弈举高拿零食：\"刚才谁说不怕的？\"

    舒弈踢他的腿：\"放、放我下来！\"

    - 驾驶舱 -

    雷狮玩羡渊的发梢：\"其实你刚才哭了吧？\"

    羡渊反手冰封整个驾驶台。

    - 货舱 -

    星云踹翻能量罐：\"喵！\"（翻译：一群麻烦精！）

    （当齿轮停转时，有的故事成为尘埃，有的故事——才刚刚开始转动。）